-
因為家裡窮,我和妹妹隻能抽簽決定誰去讀書。
她抽到了長的那根簽,進入我們村唯一的高中讀書。
而我隻能收拾東西嫁給村裡的殺豬匠過日子。
可後來,我們的生意蒸蒸日上,成了當地的養殖大戶,日進鬥金。
妹妹拚死拚活考上大學後,進入了一家小公司,每月隻能過著精打細算的日子。
她眼紅我躺著便能掙錢,衝進我家拿起給豬放血的刀割破了我的喉嚨。
再睜眼,我們雙雙回到了抽簽那日。
1.
再睜眼,我和妹妹雙雙回到了命運交叉的地方。
狹小又破敗的家裡,我媽攥著兩根簽站在我們麵前。
和上輩子一模一樣的竹簽,一根長一根短。
那時,我妹率先抽到了長的那根簽,進入了我們村裡唯一的高中讀書。
而我,為了給家裡減輕負擔,收拾東西嫁給了村口殺豬匠張耀祖。
張耀祖滿臉橫肉,長得很凶很壯,臉上還有一道長長的刀疤。
常年殺豬讓他的力氣非凡,所以在那雙拳頭落在我的身上的時候,一下子便打出了一個小坑。
那些捱打的日夜彷彿還曆曆在目,讓我忍不住瑟縮了一下。
回過神,眼前妹妹周笙笙毫不猶豫選了短的那根簽。
聲音很興奮,“媽,我抽到短的了,我要嫁給張耀祖。
”
在她亢奮又挑釁的眼神下,我默默拿下了那根通往學校的簽。
前世被放血刀劃破的喉嚨彷彿還在隱隱作痛。
我嚥了咽口水,收斂住我的興奮。
妹妹啊,我不願回憶的火坑。
你倒是跳得很歡快呢。
2.
上一世,妹妹抽到上學的簽後,很快便收拾好了東西,頭也冇回地離開了家。
我以為她好歹是要來安慰我幾句的。
畢竟她的學費和生活費正是靠我嫁過去才能湊出來的。
可她冇有。
一個妙齡少女,嫁人和讀書,這兩個選擇之間,當然是讀書更好。
但她進入學校後,生活並冇有她想象的那般容易。
高中的那些孩子,大多都是從初中升上來的。
彼此之間已經有了自己的小圈子。
而周笙笙,是中途進去的。
她為了融入他們,不惜拿著她那少得可憐的生活費請他們喝奶茶,吃零食。
可這又怎麼是長久之計呢。
當她的錢用完的時候,那些平日和她姐妹相稱的朋友就變了副嘴臉。
甚至帶頭欺負她。
她在這樣的壓迫中將所有的錯都歸結到了我的頭上。
認為是我在張家不努力,才讓她冇有錢花,讓她被同學欺負嘲笑。
這種情緒在我們成為當地的養殖大戶後到達了頂峰。
她怨恨我的生活如此輕易。
情緒衝向頂點的她,衝進了我的家,拿起那把給豬放血的刀狠狠割破了我的喉嚨。
我無力地躺在地上,看著自己的血一點一點湧出。
她居高臨下地看著我,笑得癲狂。
“都怪你,憑什麼你這麼幸福,我卻隻能累死累活。
”
“我受的苦,也該你來嚐嚐了。
”
3.
周笙笙早早便搬去了張耀祖家。
本來是要等到過幾年,能領證了,她才用搬過去。
可是她太迫不及待了。
周笙笙將衣服一件件收進張耀祖給她的行李箱,嘲笑似的看著我。
“姐,這東西你冇見過吧。
張耀祖給我買的,說城裡姑娘都有,也給我整一個。
”
“你當年,冇有吧。
”
我看著她驕傲的神色,冇說話。
上輩子我不願嫁給張耀祖,硬是拖到不能再拖才搬過去。
剛開始他還稀罕我,也對我百般討好。
可我並不吃他這套,從來不給他什麼好臉色。
可一個屠戶哪有什麼好耐心呢,一次兩次,他終於惱了。
將我甩在床上,極儘粗鄙之語。
從那一夜之後,我就死了。
捱打、虐待、強迫,我連著幾年渾身上下冇有一塊好肉。
直到後來……我抬眼看了眼喜滋滋收拾東西的周笙笙。
成為養殖大戶,難道是張耀祖的本事嗎。
傻妹妹。
他所謂的好,你又要付出什麼代價呢?
我收回目光,冇有再理會她,默默地將我的東西收進麻袋。
攥緊母親給我的學費,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家。
4.
周笙笙遭受過的霸淩如期而至。
我抹了抹眼睛,沉默地擰了擰衣角的汙水。
幾個女生在廁所門口發出誇張的大笑。
“什麼窮酸丫頭,瞧你土氣那樣,姐姐給你洗洗。
”
“就是,天天冷著一張臉,也不知道給誰看。
”
我從口袋掏出紙巾,擦了擦從被汙水弄臟的眼睛,這是我攢了好久纔買下的眼鏡,不能就這樣報廢。
然後伸出手擰了擰門把手。
大概是被拖把抵住了,任我如何使勁都打不開。
她們爆發出更誇張的笑聲,“你就在裡麵好好清醒清醒吧。
”
“趁我還有耐心,打開。
”我的聲音很冷,冇有什麼起伏。
“蛤?你在威脅我嗎?”
嘭——一聲巨響,門開了。
“什麼?”
幾人猛然回頭。
我慢慢收回腳。
前世我可是日日殺豬,提得動殺豬刀,力氣早就鍛鍊出來了。
不過一扇破門,能奈我何。
我看著幾人驚惶的神色,掃了眼周圍,撿起地上的拖把,指向她們。
聲音緩而冷。
“現在,輪到你們了。
”
一切結束,我拎起書包,趕回去上晚自習。
離高考隻剩一年,我冇時間陪她們耗。
我冇理會躺在地上三人的咒罵和哀嚎,看了眼壞掉的攝像頭。
嘲諷一笑。
真是多虧她們找的風水寶地呢。
5.
讀書這段時日的確艱苦。
我開始得太晚,缺陷太多。
我必須付出十倍二十倍的努力才能勉強搭上本科的列車。
不夠,還不夠。
我將時間壓縮到極致,咖啡粉直接往嘴裡倒,怕犯困,手臂被我掐得青紫。
冇條件補習,我隻能將時間全部用在學校。
一本教輔資料的錢我攢了又攢。
可即使這樣,仍有不知死活的臭蟲時不時來挑釁。
有時是板凳上的膠水、有時是文具盒裡的臭蟲、有時是兜頭潑下的汙水。
就像現在,我從被潑上紅漆的課桌中搶救出我的試卷和資料。
幸好重要的東西冇被弄臟。
額角的青筋跳了又跳,我煩躁地伸出手按下。
“借放一下。
”我將課桌裡的東西放在同桌的桌上。
她抬頭,“你……”
話音未落,我拖著桌子就離開了位置。
尖銳的桌腳在地上摩擦發出尖銳的聲音,班上驟然安靜下來,全都盯著我的動作。
我冇理會這些視線,麵無表情地拉著桌子在孫曉麵前站定。
那尖銳刺耳的摩擦聲也停了下來。
她警惕地站起來,盯著我,“你……”
回答她的是一張沾了紅漆的草稿紙。
我將紙拍在她的臉上,用力碾著。
“我很忙,不怕死,你就來。
”
她的跟班們想衝上來幫忙,我順手就將桌子甩了過去,未乾的紅漆濺在她們身上。
桌子倒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。
一時間,班上充斥著她們的鬼叫。
我拎起孫曉的課桌,甩出裡麵的東西,“笑納了。
”
6.
自那之後,我的日子清靜很多,但我和她們的梁子也算是徹底結下了。
每天我都能感受到她們投來的怨恨的目光。
但是我冇空理她們。
前世就是高考前一個月,南郊那塊荒地空了出來。
當時也是我看準了機會,覺得可以加以利用,勸張耀祖盤下了那塊地。
誰知道後來高鐵就從那邊修建,我們因此獲得一筆不菲的賠償款。
也正是有了這筆錢,我們纔打開了養殖業的大門。
從此獨占鼇頭,成了當地數一數二的養殖大戶。
冇人知道,我白天在學校拚命讀書,晚上回去盯著大盤炒股。
我將我媽預留給我的大學的學費全部投了進去,錢不多,但是前世我炒過股,我知道哪一支的行情最好。
這次,我要在張耀祖之前,搶先得到那塊地。
晚上,我頭昏腦漲地走在回家路上,突然聽到小巷傳來一陣驚呼聲。
“賤人,還敢告老師是吧。
”
“學習好了不起啊,出頭當什麼英雄。
”
這聲音十分熟悉,是孫昭一夥人。
蜷縮在牆角的那個,居然是英語課代表。
孫昭拉過一個女生,遞給她一把美工刀,“來,你來給她點顏色瞧瞧。
”
那女生顫顫巍巍,接過了刀。
課代表此時表情竟格外鎮定,聲音冷淡,“我幫了你,你卻反過來站在霸淩者那邊。
”
“你以為這樣,你就不會再被欺負了嗎。
”
這句話似乎是戳到了那女生的痛處,“你閉嘴!”她揮起刀就往她臉上劃去。
嘭。
我將水杯扔了過去,命中那女生的手。
痛得她瑟瑟發抖。
“你……”
我慢慢走了過去,“給你們三秒,滾。
”幾人眼中流露出不甘,但還是推搡著離開了,隻留下一句狠話。
“你給我等著。
”
7.
我扶起蘇在,說,“倀鬼不值得同情。
”
說完我就要揚長而去。
“等一下。
”
“我知道你缺錢,我給你錢,你和我呆在一塊。
”
我停下腳步,“多少?”
“十萬?二十萬?你想要多少?”
我顫顫巍巍回頭,“蛤?”
“她們估計是不會放過我了,你呆在我身邊,就當我雇你。
”
我趕緊衝了過去,扶起蘇在,一掃冷漠,十分狗腿地拍了拍她身上的灰。
“好的好的,但是先說好,上課時間我概不負責。
”
蘇在看著我狗腿的模樣,滿頭黑線。
我喜滋滋地在內心盤算著大盤的走向,有了這錢,我可以提前一個月湊夠本金。
不知道我那好妹妹,到時還能不能做躺著日進鬥金的春秋大夢呢。
“你笑什麼?”蘇在狐疑地看了我一眼。
“冇啥冇啥。
”我笑著打哈哈,瞥見她的腳已經腫得老高。
怪不得冇能跑掉。
我將書包背到前胸,蹲下身,“上來吧。
”
“啊?”
“快點啊,送完你我還得回去寫作業呢。
”我催促道。
蘇在臉霎時紅了,慢慢吞吞挪到我的背上。
我掂了掂,笑出聲,“真輕。
”
這不是假話,前世我都能一個人扛起半頭豬,這點重量對我來說不過小菜一碟。
額,雖然拿一個姑娘和豬來作比較多少有點奇怪。
我等了半天也冇等到蘇在說話。
我隻好出聲提醒,“大小姐,你家在哪呢,你不說我隻能把你揹我家去了。
”
她像是惱了,捶了下我的肩。
凶巴巴的,“誰去你家,左邊,往左邊走。
”“好嘞。
”我笑嘻嘻答道。
8.
從那之後,蘇在找老師將我們倆換了同桌。
我們上廁所在一起,回家在一起,我成了名副其實的保鏢。
時間久了,我發現她人還是挺不錯的。
在我困的時候毫不留情地拿筆紮我。
給我帶早飯,給我講題,還時不時爆點金幣。
對了,長得還好看,有時候趴在桌上睡覺,會發現她的側臉像踱了光一樣。
十指纖細又白嫩,與我龜裂又粗糙的手完全不同。
有時我揪著她的手癡癡地笑,“真漂亮。
”
她就一巴掌拍在我的腦門上,“趕緊做題。
”
“好好好。
”我笑著扭過頭,低頭的瞬間卻變了臉色。
轉過頭,盯著孫昭那邊,無聲地警告著。
我能察覺到她們投過來的不懷好意的惱怒的目光。
但我不在乎。
她們就像是像蟑螂,我不害怕,隻是擔心弄得一手臟。
寒假很快就來了,我和蘇在笑著並肩走出校門。
突然,我看見周笙笙站在門口。
她和上次見麵變了很多,燙了個時興的捲髮,臉上五彩斑斕,還穿著昭顯成熟與性感的大貂和黑絲。
我的笑瞬間止住了。
她看了看四周,臉上原本得意的笑止住了。
我知道,她是在疑惑蘇昭那一夥人為什麼冇跟著我。
前世,她寒假回家的時候,孫昭她們就是拽著她,給她脖子上套上項圈,逼她像條狗似的在小巷裡爬。
而這一世,我冇有如她想象那般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。
反而交到了朋友,看起來開心極了。
雖然近視,但我還是看見她的臉扭曲了。
我爽了,和蘇在的笑聲更大了。
她五彩斑斕的臉綠了綠,但又像是想到什麼,撥了撥頭髮,朝我走了過來。
蘇在看著她扭來扭去的步伐,滿頭黑線。
忍不住開口吐槽,“這人是蛇精嗎?”
這話剛巧被走過來的周笙笙聽了個全部,她的臉瞬間黑了下來。
9.
我又爽了,直接笑出了聲。
周圍人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我。
蘇在也忍不住扶額,掐了我一把,“你發神經啊。
”
“對不起對不起。
”我扶住蘇在。
“我經過專業訓練,是不會笑的,除非……哈哈哈哈……除非……忍不住哈哈哈哈。
”
蘇在很嫌棄似的把我的臉推遠了些。
一旁的周笙笙被忽視了個徹底。
終於忍不住開口打斷我,“姐,你放寒假啦。
”
我看著她像蒼蠅腿似的假睫毛,冇忍住,又笑出了聲。
周笙笙滿頭黑線,塗著紅色指甲油的手攥得很緊。
她握緊了手裡的包,像是找回了一些底氣。
“姐,我知道你今天放寒假,特地叫耀祖開車來接你的。
”
她當然不可能那麼好心,不過隻是來看看我的慘狀順便炫耀一把罷了。
但是,把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當作炫耀的資本實在不怎麼高明。
她往身後的車指了指,“你看,耀祖就在車裡呢。
”
那輛車是張耀祖從朋友那買的不知道幾手車,車子早就破舊不堪,裡麵還有一股臭味。
我看著她驕傲的模樣,有些無語,不知道的還以為裡麵坐的不是耀祖,而是彥祖呢。
“哎呀,姐你同學和你一起嗎,我們順路也可以把你同學一起送回去。
”
“畢竟家裡也隻有我有車了,方便。
”
滴——
車裡傳來張耀祖催促的喇叭聲,周笙笙的臉色瞬間有些緊張。
“好了,我們快走吧。
”
我剛要拒絕,耳邊突然傳來一道男聲。
“小姐,請上車吧。
”
我扭過頭去,看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接過蘇在手上的行李,而男人的身後,是一輛鋥亮的,我叫不出名字的車。
隻看見一個小金人站在車頭上。
“走吧。
”
蘇在點點頭,拉過僵住的我。
富婆竟在我身邊?
10.
我知道蘇在家有錢,冇想到她家這麼有錢。
這車內的裝潢簡直閃瞎我的雙眼。
我看著蘇在淡定的模樣,忍不住多看了幾眼,不是,姐,身價百萬你是一點不提呀,我要是你,我都不敢想我有多囂張跋扈。
她像是洞悉我心中所想似的,捏捏我的臉頰。
“收收,口水流出來了。
”
張耀祖不可能平白無故地對周笙笙好,甚至讓她來接我。
至於是什麼代價,她還有什麼籌碼呢。
不過至少接下來這一個星期,她都冇有來煩我,這讓我心情好了很多。
每天白天努力複習,晚上就看著上升的線條睡覺,好不幸福。
自從遠離人渣之後,生活開心,又有蘇在在旁邊投喂,我整個人胖了許多,以前瘦小乾癟的身材逐漸豐滿起來,整個人氣色也好了很多。
周笙笙和張耀祖過年回家的時候,看見我都楞了。
尤其是周笙笙,她以為我會和她一樣,被欺負得抬不起頭。
甚至這一世,她冇有像我一樣,攢下的錢就轉給她,就是希望她能好好讀書,走出這裡。
“你……”她半天說不出話來,轉頭又看見張耀祖看我的眼神,像被踩了尾巴的狗。
“耀祖……”可憐兮兮的,一股子死綠茶的味道。
說著還用手挽上他的胳膊,張耀祖又扭過頭看她,眼睛裡是不加掩飾的粘膩。
第二天再碰見時,周笙笙整個人的狀態都變了。
兩人黏在一塊,張耀祖的手不老實地在她身上亂動。
她冇有抗拒,眼睛還盯著我,滿是挑釁。
“耀祖,咱們去街上買衣服吧。
”
“人家的化妝品都用完了,也冇有新衣服穿。
”
張耀祖摸著她的手臂,一一應下。
看來我的好妹妹在昨天晚上,將自己最後的籌碼交了出去。
11.
這些日子兩人就在我麵前旁若無人地深入交流。
直到開學我才終於得以解脫。
我在廁所同蘇在大吐苦水,孫昭那一夥又湊到了我的跟前。
“喂,你以為你的好日子還能過多久。
”
我有點無語,看著她們後麵正對著我們的攝像頭,“都不避人了是吧。
”
我懶得理會她們的挑釁,直接撥開她們帶著蘇在離開。
接下來的日子裡,她們也總是各種動作不斷。
“你是不是有病。
”
“想死我成全你們。
”
“冇被打夠是吧。
”
“不想死就趕緊滾。
”我耐心耗儘,拎著拖把站在她們麵前。
她們一群人卻一改常態,捂著腦袋,一副害怕極了的模樣。
“我錯了我錯了,求求你不要打我們。
”
我放下拖把,剛想說什麼。
耳邊就傳來教導主任的怒吼,“你們在乾什麼!”
班主任、教導主任、保安站在門口,聲勢浩蕩。
辦公室裡。
“我們……真的不知道哪裡惹到周星星同學了,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霸淩我們。
”
幾人淚流滿麵,好不可憐。
教導主任在一旁哄勸,“冇事,彆害怕,有什麼問題都說出來,老師替你們主持公道。
”
在老師的保護下,她們哽咽地說出了被我霸淩欺負的所有事。
教導主任的眉毛氣得一跳又一跳。
恨不得直接將我拍死在辦公桌上。
我冇出聲,盯著她們的紅白臉大戲,原來是在這等著我呢。
她們像是被我的眼神嚇到了,又躲了一下。
教導主任聲如洪鐘,將她們護在身後,“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!”
-